【太微X润玉/容齐】忘川 24 临死前的情话
容齐其实一直都很想问太微，玉儿，是谁？
记得第一次云雨时，自己是那么的欢喜，可以与有情人做快乐事，可是情至深处时，身上人吻去了自己的泪水，柔声道了一句“玉儿”……
自己原本火热的身子因为这句话变得僵硬，那人的顶撞却越发用力，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其骨血……
凌晨时刻，那人就在自己身旁安稳地睡着，容齐小心翼翼地窝在身后宽厚有力的胸膛里，死命地咬住手指节，不敢哭出声来。
容齐不敢问，现在的这一切乃至那人就好像一个五彩斑斓的肥皂泡泡，一戳，是会破掉的，而那些苦涩的鸠毒还会灌进自己的口鼻…
那么，这几十年来的温柔相待就当我偷来的吧……
容齐垂垂暮已，虚弱地躺在床上，好似风中残烛，当年丰神俊朗、名动四方的启皇终究也有老去的时候……
太微半跪在床榻旁，看着头发花白、满身皱纹的容齐艰难地向自己伸手，内心满是苦涩，他含着泪扯开一个笑，轻轻握住容齐的手，尔后贴在了自己脸上。
“我已经七十好几，可微还是正值壮年的样子……我这么丑，微不会嫌弃吧？”
听着容齐嘶哑的声音，太微轻轻摇头，泪水好像有千钧力一般，从这位雷厉风行的帝王眼中滑下，落到了两人交叠的手上。
“不嫌弃…阿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…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！”
听到这句话，容齐像个孩子，笑得双眼弯弯，好似又有了无限活力，但容齐知道自己油尽灯枯，早已命不久矣…他能觉察到，自己现在进气多出气少……
“阿齐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灯市尽头戴着龙头面具等我的翩翩少年…”
容齐的脑海逐渐昏沉，却于无边黑暗中有点点光亮盏盏升起，原是那天的花灯，漫天璀璨的烟火下，是正相拥亲吻的自己和他……
容齐突然咳嗽起来，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仿佛要把肺叶子都咳出来，直让太微的心跟着七上八下，只能心疼地看着。
容齐浑浊沧桑的眼里有了泪光，仿佛泥沙中颗颗珍珠，不复明亮，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，缓缓道:“微，那天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一天…”
“如果有来世，我还想和微你一起去看上元节的花灯…你答应我，一定要找到我，好不好？”
他也是个人，他承认，他是贪心的。
容齐不着痕迹地卑微乞求着，冰冷的大拇指指腹艰难地替太微拭去了泪水。
太微泪水流得更凶，拼命点头，保证道：“好！”
直至此刻，容齐还是没有勇气问出那个藏在心底几十年的问题，他默默攥紧另一只手中的人鱼泪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……
那只手无力地从太微脸旁滑下，“啪嗒”，落在了明黄的锦被上…一道蓝光从容齐的胸膛处飞出，钻进了容齐内侧的手中。
太微眼神怔愣，随后像是疯了一样，扑到容齐身上，掰开了那只原本死死攥着的手，里面的东西圆润饱满，莹莹有光，竟是上元节那天他给容齐买的人鱼泪……
“啊……”
太微嚎啕大哭起来，几乎要喘不上气来，他将人鱼泪攥在手中，抵在胸膛心脏处。
他死了，他又死了……
心好痛，真的好痛……
评论(10)